秘密抽屜,古代真實存在?用「老物」拼出別人的人生|舊妮老物主理人 Josefina 的「女也」視角

(圖/Josefina FB)

你喜歡收集東西嗎?不論是畫作、鞋子、唱片、扭蛋、冰箱磁鐵,又或是老物,相信很多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收集愛好,每次與那項「物品」相遇,心臟都會突然漏一拍,瞬間停下腳步,與它對視,而它又彷彿在訴說「帶我回家」,緣分就此連上。看到老物,忍不住想與它們對話的舊妮老物主理人黃雅暄 Josefina Huang,總會俏皮的問「你好不好哇,遠道而來,辛苦你啦!」與物品們如同朋友的對答,就似有著生命一般,但其實它們承載許多歷史、故事,從中可以找尋到某個人的痕跡,又何嘗不是自己訴說著故事,有生命呢?探索它們的人生,就是 Josefina 的工作與興趣。

異鄉街頭,開啟尋寶生涯

談起老物,Josefina 的嘴角總是帶著微笑,自信且愉悅的說「不是單方面的喜歡,它們也會找我,訴說自己的故事。」讓我不驚好奇,她是怎麼走上這條路?從小想像力豐盛的 Josefina,對老物、廢墟、歷史,都深深的著迷,「我是一個超級戀舊的人」她懷念過去說到,「甚至還留著初戀男友的照片呢!」我心想哇,也太有趣了吧!喜愛歷史古蹟的她,在走進義大利羅馬競技場,看著雄偉壯觀的建築時,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,它經歷千年時光到如今,許多朝代的人都在裡面走過呢!聽她的描述,瞬間把我拉進想像世界中,也許十年、百年後,我們也會變為別人口中,過往朝代的人們,成為歷史中的一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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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究百變的人生故事

收藏物品,如同尋寶,古老神祕的物品們,承載著不同主人的回憶,對此深深著迷的 Josefina 開始探索它們的故事,對此特別學習木工修復技術,工作上她形容自己「就像偵探一樣,透過使用痕跡,遺留物品,我可以推敲出上一個擁有者的人生故事。」我一聽心想,也太有趣,好像辦案一樣,同時也好奇,收集過眾多物品,對她來說最難忘的是哪個呢?Josefina 回憶著說到「有次拿到一個英倫典雅風的書信櫃,裡面有上一個收藏家一輩子的薪資本、結婚證書與死亡證明,推算出他是一位生活算富裕的保險業務員。而它的製造時間,可以推回到兩百多年前喬治三世時期,代表他不是第一位收藏者。」談到櫃子,有一件藏品,也讓她印象深刻,「我將櫃子上的名字,放到網路上搜尋,發現擁有者竟然是一位有名的數學家,還可以找到他的整個家族。」聽到這的我,感到非常驚訝,原先沒交集的人,因為一個櫃子,知道了對方的故事,是多麽的不可思議,藉由遺留的物品,拼湊出別人的故事,就像時光穿越者一般,回到過去,探究那個人的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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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中常看見,主角將信件放進秘密空間或抽屜中,避免消息走漏,本以為是為了合乎劇情,而設計的橋段,沒曾想,是真的。 Josefina 解釋到「雖然以前有鎖頭,但因身邊的人員混雜,像僕人、侍從等,因此多數人會使用秘密抽屜,為了避免其他人拿到私人物品或信件,將事情傳遞出去。開機關,也變成一件有趣的事。」每件古物對於她來說都有不同的意義,與訴說著不同的故事,就像一個生命個體,她都仔細的呵護著,並帶領它們找到新主人。經手這麼多藏品,對她來說,最特別的交貨情況,是一款座鐘。「那天我開著車,帶它南下找新主人,半路收到買家的電話,說自己在台北市立殯儀館,能將物品送到現場嗎?」聽到當下我暗自想著,天呀,這個是真的送終(鐘)!?有點地獄哏。而 Josefina 真的當場去送鐘了,她笑著說「這是一次蠻有趣的經驗。」 從挖掘老物們的記憶,到將它們送往新家,這些過程,看見不同的故事在流轉、傳承,是一件很有趣的事。

收藏,對很多人來說,有著療癒的層面。對於 Josefina 來說,懷錶,便是如此。「靜下心,閉上眼,感受它齒輪轉動的聲音,滴答滴答,滴答滴答,多麽的治癒呀。」好似時間都變緩慢了,一切都靜了下來,她愉快的說「平日裡配戴機械錶,是跟隨大眾的時間,但看懷錶,卻是追尋自己的時間,因為它永遠不準。」幽默的話語,馬上讓我笑了出來,心想活在慢幾分鐘的過去,體驗不一樣的時間差異,這也是懷錶,魅力所在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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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/舊妮老物 FB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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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她」的老物,展現舊時「女性凝視」

老物,可以看出前主人的人生與故事,同時也能展現不同個性。研究它們,除了發現有趣的一面,也反應出現實層面,如男女性別議題。 Josefina 嚴肅的說著「與家中經濟實際掌權有關,現今流傳下來的物品,以男性居多。且男性物品,很多都有傳承的含義,但女性卻很少見。因此創立品牌時,我很希望女性,能藉由這些收藏發聲,『不是誰的附屬品,而是自己』。」她敘述後,我思考著,這些被忽視的事情,原來老物也述說著女人在舊時思想上,所面臨的打壓與困境。而這些物件,除了點出性別外,還能展現出社會角色與地位,以女性使用 CHATELAINE 鍊來說,上面掛的物品與華麗程度,可以判斷使用者的年齡與身份,她開心的介紹「有條上面掛著筆記本,裡面是舞曲的曲譜,就會發現這個女生會跳舞!」從細節看出,每個人的獨一無二故事與閃光點, Josefina 是老物的挖掘家,更是歷史的見證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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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/Josefina FB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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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osefina 在 5 月 16 日,辦理了特展〈女也〉,期望賓客們,從展中看見一些投射,不論是一個低頭,或是一個擺頭,霎那間,帶入自身,透過展覽,展開與自己的對話,以及處理與他人關係的橋樑,帶著屬於自己的收穫回去。老物,是歷史的記錄者,承載著回憶,雖然最初的使用者,也許已經離去,但老物們的故事,不會停下,會不斷的堆疊,在一代代擁有者中,寫下不同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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